臺灣《工商時報》13日發(fā)表評論說,目前臺灣市面上充斥著抓娃娃機,不管大街小巷、夜市或是商店街。它反映了臺灣經濟的縮影,包括經濟的滑落、租金的上漲、網絡的排擠效果、青年人創(chuàng)業(yè)的困難等。當然它也產生了很多負面的效應,包括學生的沉迷、青年聚集的滋事、治安的死角、娃娃機的作假坑人及一窩蜂設置形成泡沫危機等。但它的存在卻可能是臺灣庶民經濟的縮小版,透露出臺灣服務業(yè)的欲振乏力、網絡肆虐侵襲實體店面的實情。
長期以來,臺灣薪水陷入停滯的困境,臺當局拿不出具體的解決對策,年輕人薪水低,必須靠一些額外收入補貼家用。娃娃機又是創(chuàng)業(yè)障礙相對小的行業(yè),只需要每個月5,000元到8,000元(新臺幣,下同)左右就可以租個小機臺自行創(chuàng)業(yè)。而對房東而言,店面租不出去即產生租金收入的減損,既然有人要租,而且可預支半年至一年的租金收入,在租金收入無虞下,“無魚,蝦也好”亦樂于出租。
雖然娃娃機的景氣已自高點滑落,但市面上仍是五步一小店、十步一大店。根據(jù)臺當局“財政部”統(tǒng)計,2017年全臺娃娃機店總數(shù)6,409家,假設每一個娃娃機店家有30部娃娃機,平均一人擁有兩個機臺,就有96,000多個臺主,代表著有96,000個經營者(臺主、青年人)或工作機會,每一娃娃機店假設有200人造訪,也有120萬個消費者,人數(shù)也相當可觀。加上背后供貨商、商品生產者,也是個小規(guī)模的產業(yè)與群聚。這些經營娃娃機的臺主,或經營整個娃娃機店的場主,多數(shù)是青年人、兼差者,或者是經濟上相對弱勢者,他們可說是庶民經濟的一環(huán)。出租車、外送食物,乃至娃娃機,皆是經濟低迷和社會型態(tài)轉變的一個新的服務方式,可以批評、改進、加值它,但不要忽視它的存在或抹黑它。
或謂機臺可能遭動手腳而作弊,一般言,消費者上了一、二次當,夾不到娃娃或其他商品自然會棄之而去。當然,當局也可以介入,對于造假的機臺進行取締、重罰或吊銷執(zhí)照,避免消費者受害,甚至在旅客多的觀光區(qū)應嚴格督導娃娃機作假,避免引發(fā)觀光客反彈。更進一步,可以降低保證夾取物品的價格上限,使觀光客有賓至如歸之感。
目前社會上看衰或抹黑娃娃機聲浪高漲之際,不少人建議予以管制或抵制,但沒有配套下抵制娃娃機產業(yè)會扼殺很多人的收入,包括業(yè)者及背后的機臺、產品供應商,同時臺當局稅收也會減少。加上店面出租受影響,而且閑置店面過高將影響商圈的發(fā)展。
因此,臺灣如能逆向操作,在一片撻伐娃娃機產業(yè)又要不喪失娃娃機繳納的稅金之下,制定有效管理,甚至協(xié)助其提升附加價值,成為都市景觀之一,又可兼顧青年人謀生、賺取外快。
更積極而言,如果提出娃娃機店可以融入觀光文創(chuàng),為其找到商機,創(chuàng)造附加價值。例如結合檳榔攤、娃娃機及珍珠奶茶店的商圈、一條街,即是旅客有趣的逛街街景。娃娃機產業(yè)背后商品可以有島內制造商品為主,更能帶動制造業(yè)、文創(chuàng)產業(yè)的活絡、復蘇。目前,娃娃機已紅到島外,如果帶動風潮,也是繼泡沫紅茶、珍珠奶茶的輸出,成為另一項臺灣經濟的特色。
如果上述作法都不可行,那么政府應該提出改善經濟,使年輕人可以加薪、經濟無虞,讓年輕人未來可以不再依靠娃娃機維生。目前,不少上位者或政治人物避談娃娃機,就如同過去的檳榔西施一般,它其實是經濟不佳衍生的副產品,應該正視它,減少治安的死角。而更積極的作為則是輔導它,提升它的附加價值,甚至納入文創(chuàng)、觀光,以正面思考來面對它。
這十幾年下來,M型社會已經成為臺灣一個普遍的經濟現(xiàn)象。上焉者、資金雄厚者炒土地、炒股票、當包租公,經營事業(yè)、科技創(chuàng)業(yè)。而下焉者、青年人、資金不足者則透過小確幸的娃娃機創(chuàng)業(yè)、外送食物、當Uber司機等兼差賺外快,它未嘗不是庶民的一條活路,也是社會雙元性的展現(xiàn)。經由實地的訪察,不少臺主具雙重身分,不少人有一份正職或兼職工作,經營娃娃機只是副業(yè),他們中間也有工程師、設計師、房地產中介、3C、洗車店從業(yè)人員、卡車司機、小吃店業(yè)主等,和社會的刻板印象并不盡然相同。
一個大有為的當局,應該以創(chuàng)造經濟的活絡為己任,可以將娃娃機納入文創(chuàng)觀光的一環(huán),使其創(chuàng)造更大的附加價值,進而提升年輕人的薪水。若臺當局志不在此,至少要了解和研究市面上娃娃機店的消長,與年輕人的就業(yè)和娛樂是否相關,才能提出有效對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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